【巍澜】伤 103（缓慢扣标题虐美人）-黑化的菌类

　　非得老楚屈尊跑一趟外勤的，到底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往上汇报的名头是食物中毒——天晓得这得是多牛逼的药才能单靠个橙子就把人给吃进医院，险些一路直通车坐去地府。老楚去瞧的第一个人已经快不行了，医院的检查做了成套，化验单厚厚的一沓，除了三高啥毛病也没有，但整个人连哭带嚎的，抱着腿像是要活生生疼疯了。

　　楚恕之瞥了瞥这人的印堂，瞥到一块黑印，又嫌弃地去翻了翻人眼皮，摸了摸耳后，心里头大概有了点数，感觉这破事儿介于似乎得管和懒得管之间，正想着要不还是推了报告回去睡一觉，就接来了垃圾领导的电话，被迫去走廊找了个僻静地儿恭迎圣驾。

　　刚传送来就被下属瞧见正在嗦对象大脖子，沈教授瞧着都快原地冒烟了，赵云澜倒是半点的自觉都无，呶呶嘴就示意楚恕之朝前带路，绕过走廊瞧见无所适从站在原地的一个人肉柱子的时候还毫不客气地乐了：“呦嚯，小废……小郭也在啊，你楚哥还真看得上你。”

　　郭长城呆滞了有那么半分钟，脑子里卡带的声音咔哒咔哒，着实领会不了领导的意味深长，被斜后方猛踹一脚后才终于手足无措地应了是，偷偷瞅了一眼楚哥，傻呵呵地挠着头笑了，楚恕之心说就这丢人现眼的玩意，老子先前是撞了什么邪，才想着喊出来替他长长世面，快走两步，凑近了恶狠狠地嗤了他一声，郭长城倒也不在意，又挠挠头，颠儿颠儿地就跟在后边跑了。

　　落在后边的赵云澜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冲着沈巍一挑眉：“有乐子啊这是。”

　　“……不是说是来查案吗？”沈巍无言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摇摇头，真心实意地替特调处整个部门担忧。

　　上梁不正下梁歪，斩魂使的脸面再大，怕是也得全给搭进去。

　　四个人一串儿走进病房，连带本来就在的护士，几乎挤得家属都没了落脚的地儿，床上躺着的那个嚎地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刚进门兜头一嗓子就把郭长城吓了个原地起飞——小废物嗷地一声，跳了能有半个板凳高，一下子吸引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的目光，这才乖巧地落地，一声不吭贴墙站好了，就像是一只沉默地等待领导训话的蘑菇。

　　赵云澜头痛地用手捏了捏太阳穴，又用小拇指怼着他鼻子点了几下，实在是懒得多说什么，干脆眼不见为净，扭头看着自家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沈教授洗了洗眼睛，这才深吸一口气，凑到了病床旁边。

　　这人顶着家属的异样目光，先是及其自然地抠了两张床头的餐巾纸，搓成小球塞进自己耳朵，甚至还冲着沈巍大大方方示意了一下，得到一个无奈且拒绝的目光后这才耸耸肩，低下头正经开始打量。

　　这位大概是难得地良心发现，终于想起了郭长城同志迟到了三四五六个月的岗前培训，打算东拼西凑交点什么东西，他冲着小郭一挑眉，示意人站近一点，然后慢条斯理地从钱夹子里掏出一黄符来——沈巍瞧见后无意识地噎了一下，仿佛嘴里还残存着什么诡异的味道。

　　“瞧见没，这种人呢，印堂发黑，双目生赤，刻薄而多带郁气，说白了就是个不干好事倒霉催的典型。”赵云澜丝毫没顾忌正号丧那位家属的黑脸，指指点点的，给郭长城普及了一下相面的知识，说着的同时手底下捻着符纸，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也不见什么准备，刷地贴在了床上女人的脸上。

　　几乎是同时，在惯性一般地又嚎了几嗓子之后，女人停止了她长达两天的惨叫，试探性地动了动腿，表情目瞪口呆中带着唯物主义信仰破碎的懵逼。

　　赵云澜也没理会身边一众人瞅跳大神一般的眼神——自打自家内人掀了马甲之后，他干事就自觉肆无忌惮了很多，反正有大佬兜底，他干咳了几声，摆出一副虚假的宽和嘴脸，弯下腰问病人：“大姐，现在能说话了吧，您是腿疼吗？”

　　这位刚刚在床上嚎得仿佛杀猪，到底也不是没听见赵云澜先前对自己的指手画脚，先又来回摸了摸自己的腿，确认自己好了之后，眉一竖，眼见着就要说些不负那些点评的撒泼话来。一直安静地站在后边的沈巍叹了口气，眼尾淡淡地一瞥，其中无机质的冰冷瞬间叫人闭上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几乎想要瘫软在地跪拜。

　　然而就这样，也没快过赵云澜的反应，这人下手飞快，又是刷地一下，反手就将黄符揭了下来，所有人愣愣地瞧着他的动作，又是几秒后，惨叫声去而复返，绕梁三日。

　　“……”

　　沈巍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沉默地放出了一丝阴气，来自灵魂的震栗叫众人瞬间噤声，僵持在原地，就连哀嚎声都轻了几分，不至于过分地吵人耳朵。

　　哎呀反正有大佬兜底……赵云澜美滋滋地将这句话心底又念了一遍，回头啵儿地就是一个飞吻，瞎着双眼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一直到沈巍忍无可忍，伸手强行将他的身子给扭了回去这才作罢。旁边的老楚安静地装作自己并不存在，心里头十分淡定地盘算着，如果这次没有人记得将在场人通通记忆消除的话，特调处到底会受到多少实名投诉……啊，随便吧，管他娘的个腿儿！这领导又不用老子操心，有本事投诉去地府啊！

　　郭长城呆滞地瞧着领导顺手抄过他手里的记录小本，一边龙飞凤舞一边信口雌黄：“情况已确认，受害者中的不是毒是怨，承载物姑且确认是当日被捡回的水果，具体表现是双下肢剧烈疼痛，由此推测下咒的死灵因下肢重伤致死。受害人1号因果线不深，黑色功德印杂而浅，初步判断无直接伤害关系……”写完后将本子扔回郭长城怀里，自个儿拍拍手，又挑挑拣拣了张黄符嫌弃地摁在床头上，回身潇洒地冲着沈教授wink了一下，揽着人的肩膀就溜达了出去。

　　——从头到尾，床上那位当事人没说出一句话，相关群众没被询问任何一个问题，这位领导竟然已经单方面宣布彻底搞清楚了情况，连结论都写的明明白白，打算起驾回宫了。

　　郭长城目瞪口呆。

　　他牢牢地抱着那本失而复得的记录本，和抱了团火似的，手脚都无处安放，楚恕之嗤了他一口，冷笑着单手扯住他的领子将他扯了出去，顺便极有礼貌地，一脚踹上了门。

　　门外，沈巍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将赵云澜按在墙角，“你好好说话，”他唇角温温和和地勾着，后边楚恕之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心说这怎么看也不是严肃谈公务的态度，别是等会儿两人大舌头说甩就甩，还是非礼勿视的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情况了？”

　　赵云澜保持着一个被自家大美人壁咚的姿势，仰着头还不忘戏做全套地闭着双眼装瞎：“嘛情况？我能知道啥？媳妇你咋还瞎说涅？”满嘴四不像的大碴子味道，沈巍和老楚都懒得理他，剩下的小郭不敢理他，于是空气尴尬了一瞬，这人咳咳几声，自己接着往下说。

　　“不开玩笑，我出门前查了点东西，毕竟除了这边这个重症的，早期调查报告已经交了好几份上来，今个主要就是来瞧个结论……所以说小同志你听到没有？干什么事情都要事前做好充分准备知道了吧？多和你楚哥学学，就知道捧个本子站墙角能顶屁用！”

　　而赵云澜没有说的是，瞎子天眼的视角里，能看到太多人性隐藏的秘密：老楚的魂魄泛着腥红，凶性未改，小废物亮得跟上辈子是电灯泡似的，功德敦实得吓死人，而那个床上的受害人魂魄的颜色，说是黑，却又不同于斩魂使的沉静浓郁，灰，黯淡，浑浊，就像是一滩污水，脏得叫人作呕。

　　这种人无大过而一生小恶不断，是寻常人中最叫人生厌又无可奈何的存在，那怨缠在她的身上，进不去，就要生生渗入她的骨缝中，打眼瞧着，倒不知是哪个的颜色更浓重一些。

　　赵云澜不能叫这人死，于是临出门留了镇压的符咒下来，但私心里也不想叫这人太好过，于是病房里一番动作明摆着就是作弄，沈巍一一看在眼里，无奈之余，又莫名生出些‘果然如此’的理所当然来。

　　“不和你说这些，案子的事情，有需要的和我提便是。”沈巍话尾勾着浅浅的叹息，伸手缓慢抚上赵云澜的眼睑，他不刻意伪装的时候，手指总是冰凉的，如同冷玉，赵云澜被激得猛地一颤，眼皮不适地眨动了几下，又老老实实地合拢了。“我只是在想你的眼睛……”

　　即使是刚瞎的时候，怀抱着重伤的沈巍，赵云澜也飞速表现出了良好的适应性，打从开了天眼后，更是没事人一样，除了装模作样吃豆腐的时候，任谁都没法将他当个瞎子看待。沈巍深夜回来，自己状态都稳不住，第二天赵云澜在家里，一路摸得溜熟，也没叫他看出半点毛病，一直到刚刚，这人格外自如地试图搭着自己往门外走的时候，沈巍这才瞧出问题——天眼比凡眼透彻，却只看得见有灵气之物，活着的生灵算是一个，年头久了的古物也能看个大概，但现代化都市里那些流水线制作出的物件绝对不在范畴之内。

　　要不是自己使了个暗劲扯了一把，这人转身就得潇洒地撞上门框，撞个满脸桃花开，陪着床上那位一起开嚎……

　　沈巍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摩挲着赵云澜眼周，他不敢用阴气试探，只能藉由那么分毫的，承自昆仑的最本质的干净东西来检查，没过片刻，赵云澜还没什么反应，他倒是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唇色，用手背抵唇闷咳了几声，沈巍眸色发深，掐在赵云澜肩头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

　　“你……”

　　他手底下劲道大得叫人作痛，口气却放得轻缓：“你别担心，会没事的。”垂下头，沈巍又如同贪恋温暖一般地环抱住赵云澜，简直像是什么惶恐的小动物，于是赵云澜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心里大概对自己情况的严重性有了点底子，面上倒是八风不动，甚至和缓地伸出手搓了搓沈巍的发尾，形同安抚。

　　“行啊，都交给你啦。”

　　他听见自己这么漫不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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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珞琳琅今天也要啵叽一口依旧在爱我的宝贝呜呜呜w前排捏捏你的脸（是的我飘了）

@白衣卿相哈哈哈哈端午节快乐放假快乐w抱起来举高高，宝贝学习辛苦啦

@清风·黎哎嘿，最近剧情有点水，我在努力把功德笔过渡一下就可以快乐走向心头血啦w

@阿晚每一个陪我走到现在不离不弃的都是小天使呜哇哇（飞扑）